第43章 往事
衛老夫人眉眼間驀地有些緊張，而後望著葉蓁蓁，緩緩舒了口氣：「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值得去瞞你的了，不錯，後山金礦之事衛家歷代掌權者都知曉。」
葉蓁蓁眉眼蹙動：「那也是外祖母讓他們去捉捕無辜的人採礦折磨的嘛？」
「什麼？什麼無辜的人？那裡不是由歷代簽了死契的礦奴開採嗎？什麼時候多了所謂的無辜的人？」衛老夫人聲音帶著震驚，連一貫平靜的面容都露出幾分不解的神色。
今天發生的諸多事情，從她掌管衛家這麼多年以來，算得上是頗為繁多的一天，無數的事糾雜在一起。
從衛二老爺讓吳婆子母女下毒，再到唯一的女兒同自己中了同樣的毒，再到最後葉蓁蓁說後面金礦裡有許多無辜的人被捉去做勞役，這一件件事都在挑戰這衛老夫人的底線和認知。
她望著葉蓁蓁正聲道：「我當初從北國亡國郡主的身份開始做瓷器生意，再到與你外祖父相識相知相守，嫁入衛家為婦，後來你外祖父去世，我掌管衛家大權，這麼多年，或許年歲上有變化，可有一事卻始終未變，那就是正心正德，不做違心之事，不說違心之話，我又怎麼會容忍別人去欺壓無辜之人呢？」
衛老夫人說話時立身正聲，透著股凜然不可褻瀆的氣勢。
葉蓁蓁自然是信衛老夫人的，只是那金礦並非是民間個人甚至富奢之家可以私自擁有並開採的，一經發覺，形同謀逆，抄家滅族之罪不在話下。
葉蓁蓁不由將這疑慮說了出來，卻聽衛老夫人輕嘆了口氣，說道：「這並非是我執掌衛家時才開始發掘的，這個要追溯到衛家的曾祖輩，這是衛家曾祖給予後世子孫在亂世當中安家立命的一個依傍。」
衛老夫人將自己這多年以來所知的事情同葉蓁蓁講述了起來，原來這衛家興盛於前朝，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出過許多能臣和后妃，從而衛家在前朝聲勢煊赫。
衛家先祖趁著這一時機大肆買進各種山林，明面上是開採莊園，建造牧場，可實際上卻是在尋找金礦、銀礦、鐵礦等。
因為衛家先祖甚至在這世間行走過活，有兩樣東西必不可少，一個是錢，就是他們要挖掘的金礦、銀礦和銅礦，一個是兵，也就是各色鎧甲、兵器，因為這些是行兵打仗中必不可少的。
只要衛家掌握了這些，那哪怕是遭逢亂世或者什麼變故，這些也是可以儲存衛家實力或者是與他人相爭的籌碼。
衛家先祖又託了關係從死囚犯中買入男女罪犯數名，在後山建造處所，讓他們繁衍子嗣，子子孫孫在這金礦邊生存，每日開採金礦，勞作生息。
這是衛家歷代任族長才知道的祕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衛二舅所得知，而且他似乎為了加快出金的效率，從外面大肆擄劫無辜男性，進入礦內開採金子。
衛老夫人揉了揉腫脹的眉頭，沉聲說道：「這些年我身子日漸衰頹，也管不了如此繁重的家事和族事，又想著大房和二房畢竟以後是要共同掌管衛家的，他們身為衛家的子孫，受衛氏宗族庇護多年，總會盡全力維護衛家的，卻不料老二什麼時候竟起了這樣的心思，只是他大肆開採金礦又為了什麼呢？斂取財富，架空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