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驚疑
葉蓁蓁微微點頭，說道：「這蠶絲帕子上用雲蝶草的汁液浸染，所謂身中毒物，三步之內你有解藥，萬物相生相剋，外祖母所中的乃是蕪花草的毒，那毒難以察覺，可若依與之相伴而生的雲蝶草浸染，便會顯現其毒性。」
衛老夫人皺眉問道：「所以這毒是蕪花草，若身中此毒，會有什麼結果？」
「起初神思倦怠，精神不振，到最後便會如同身患寒疾，長臥病榻。」葉蓁蓁皺眉說道。上一世葉蓁蓁帶著妹妹來投靠衛老夫人，可門人卻說衛老夫人身患重病，早也無法理事，應該便是這蕪花草之毒深入肺腑的緣故。
所幸現在衛老夫人身上蕪花草的毒尚且不深，開了方子之後細細調理也就好了，只是那下毒之人，衛老夫人打算如何處置呢？
葉蓁蓁抬起頭，偷偷打量著衛老夫人的臉色，只見她眉眼微蹙，似是察覺到葉蓁蓁打量的目光，衛老夫人對著葉蓁蓁說：「蓁兒既有把握說我中毒，那自然對下毒之人也有所推測吧？」
葉蓁蓁輕嘆了口氣，說道：「蓁兒只是有些猜測，卻並拿不定主意。」
「你但說無妨，說錯了也沒什麼的。」葉蓁蓁注意到衛老夫人的手緊緊捧住那盛藥的白瓷碗，指尖攥地殷紅。
葉蓁蓁輕輕拉過衛老夫人的手，指著指甲月牙白得地方同衛老夫人說：「外祖母請看，若是腫了這蕪花草的毒，那這月牙白上就會泛起淡淡的青色。」
衛老夫人定睛一看，果然看那月牙白處有淡淡的青色，像青煙裊繞般，若不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若是尋常女子在指甲上塗豆蔻，那便更不易察覺了。
葉蓁蓁對著衛老夫人說道：「有一事蓁兒覺得頗為奇怪，那蕪花草的毒下在這湯藥中，那應該是試藥之人的指甲上也該有這青色痕跡，可蓁兒仔細看了那試藥丫鬟櫻兒的手指甲，卻發現她指甲紅潤剔透，竟完全沒有中毒的樣子，所以蓁兒有一個懷疑。」
「你懷疑是櫻兒母女下的毒？是有人指示她們毒害我？」衛母旋即說道。
說完她還不待葉蓁蓁回覆，便又嘆氣說了一聲：「他是在怪我呢，怪我沒有護好她的妻子和一對兒女，怪我偏心，他是在怪我呢。」
葉蓁蓁心下微疑，衛老夫人知道是誰下的毒？還知道原因？「他」，「妻子和一雙兒女」……這到底指的是誰？衛二舅？
衛老夫人看到了葉蓁蓁疑惑的神色，嘆了口氣，說道：「這原是衛家的密辛，老二這些年表現的兢兢業業，處事從容淡靜，我原以為這件事算過去了，不曾想他仍在心裡怨恨這我們呢？」
葉蓁蓁暗忖：「老二，果然是衛二舅，看來這裡面還有一段無人知曉的陳年舊事呢。」
卻聽衛老夫人言道：「那吳婆子，原是伺候老二媳婦的掌事婆子，後來老二那一雙兒女早夭，二兒媳婦也出了意外，老二嫌吳婆子留在那裡容易引得老二媳婦觸景生情，便把吳婆子一群人打發了出來，我瞧著那吳婆子做事還算仔細，便讓她管著這衛府裡熬藥的事。」
至於這衛府中的密辛，衛老夫人則壓低了聲音，對著葉蓁蓁緩聲講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