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人
葉蓁蓁從衛老夫人處出來，打算等著周安南傷好之後，再同他一起去後山打探一番。
不過現下的當務之急，是去查明那青衣婆子和粉衣丫鬟的身份和來歷。
葉蓁蓁把青嫋叫進來，對她說：「我們這院子裡伺候的人，出了你和青曉，有沒有自小在這院子裡侍奉的人？我想問點東西。」
青嫋略思忖了片刻，說道：「原本夫人從碧玉閣出嫁後，老夫人便把這裡一直空著，只留了兩個灑掃丫鬟在這裡，其中有一個叫芸兒的，她母親是這廚房裡的二管事，因為芸兒頗有些憨實，那二管事怕她衝撞了主子，便把自己女兒安排到這無人的碧玉閣侍奉。」
葉蓁蓁點了點頭，言道：「那你一會兒把她帶進來，我有點話問她，再去廚房裡挑各色糕點帶進來些。」
青嫋附身應是，下去安排。
葉蓁蓁想探聽一下那母子兩人的事，可這衛府中沒有自己可以信重的人，她又怕貿貿然派青曉和青嫋前去探聽會打草驚蛇引起那人的警覺，反而不利於後面的展開。
葉蓁蓁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從碧玉閣這邊侍奉的人入手，碧玉閣月例高，有沒有主子要侍奉，那想必到此侍奉的丫鬟都是在這衛府裡頗有幾分關係的，對著衛府人脈之事應該也有所瞭解。
那芸兒，彷彿就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
卻說葉蓁蓁在玫瑰椅上坐了一會兒，略吃了幾口茯苓糕。
便見青嫋將簾子開啟，身後跟著一個粉衣丫鬟，生得白白胖胖，看著一副全然天真的模樣。
葉蓁蓁招呼芸兒走到自己身邊，只見芸兒正直直望著桌子上的那一碟糕點，眼睛發著光呢。
葉蓁蓁笑著對她說：「青嫋說你差事做得好，聽說你喜歡吃甜食，這糕點便當是給你的賞賜吧。」
卻見芸兒面上露出歡快的笑意，一把接過葉蓁蓁遞給她的糕點，當即往嘴裡塞了一塊綠豆糕，含糊地說：「小姐人真好，奴婢的娘總不讓奴婢多吃，說再多吃就找不到夫家了，奴婢才不想找什麼夫家呢，就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葉蓁蓁望著芸兒吃的鼓鼓的腮幫子，笑著用手中的絲帕幫芸兒擦掉嘴角的糕點屑，柔聲說道：「我覺得你這樣便很好了，做自己是最好的事情了。」
大概前世的自己見過的勾心鬥角的事情太多，對那些所謂的人性早就不報什麼希望了，見過的人都披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假面，表面上姐妹情深，暗地裡卻各種陷害。
如今遇到芸兒這種心思純淨的人，總忍不住加以親近。
而芸兒也是第一次被主子們這般溫柔的對待，從小母親便嫌棄自己蠢笨痴肥，有了弟弟對自己更加冷淡，進了衛府後，丫鬟婆子們都欺負她，母親使了些銀子，把自己送進這碧玉閣中，便也撒手不管了。
只聽芸兒沉默了半晌，臉上的傻笑也散了些，聲音帶了些哽咽，復又說了一遍：「小姐是芸兒見過的最好的主子了。」
葉蓁蓁心中一動，自己可以跟外祖母討要芸兒來伺候自己，想來外祖母也是願意的。
葉蓁蓁把這個念頭和芸兒一說，之間芸兒立時跪下，莊莊重重的跟葉蓁蓁磕了三個頭，語氣鄭重地說：「奴婢願意跟隨侍奉小姐。」
葉蓁蓁把芸兒扶了起來，對她說道：「既如此，那我便尋個日子同外祖母提一下，只是芸兒，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詢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