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暖閣關心
自然是為了你受驚之後蒼白的臉，自然是為了你在風中吹的乾巴巴的嘴唇，自然是為了你看我時驚喜的雙眼啊……
可惜楚花落並不知道蕭靖然在想什麼，愣愣地看著蕭靖然問了句：「為何？」
看著一無所覺的楚花落，蕭靖然打定主意要讓她自己想，於是也不回答。
兩人你盯著我，我盯著你，暖閣中一下安靜了起來。
就在蕭靖然忍不住要開口時，有聲音先一步響起。
「皇上駕到！」
下一秒，暖閣的門就被推開。
兩人立刻跪下問安，蕭文宗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進了暖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瞬間就讓暖閣顯得有些擁擠。
蕭文宗身形高大，但是卻非常瘦，臉上的肉微微地向下耷拉著，嘴角抿著的時候自帶威嚴之感。
或許是因為久居上位，一雙眼睛帶著攝人氣魄，讓人不敢直視。
再加上那代表著至高無上地位的明黃龍袍，周身氣勢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害怕。
「起來吧。」不知道過了多久，低沉威嚴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靖然不是身體不適，要不要父皇叫個御醫來看看？」蕭文宗漫不經心地說著狀似關心的話語。
楚花落在他身後，也不敢抬頭，眼睛略略向前一掃便看見熟悉的袍腳。
又是周長瑾！
「多謝父皇，不過兒臣的身體兒臣知道，用不著麻煩宮中御醫。」
「這樣啊就算不用御醫，平日裡也得多注意身體，人好好的才會好嘛。」
「兒臣受教。」
「對了嘛，」蕭文宗看了看低著頭的楚花落，嘴角輕輕動了動，「靖然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可有看上的女子？若是有，只管和父皇說，父皇為你做主。」
「回父皇，兒臣暫時沒有看上的女子。」蕭靖然依舊是那副恭敬卻不冷不熱的態度。
不過蕭文宗卻不怎麼在意的樣子，笑了笑有道：「可以慢慢開始看著了，這男人若是身邊沒個貼心人，日子過著可無滋無味啊。」
說罷，他也沒等蕭靖然回覆，隨手指了指楚花落道：「這是你新收的小廝？看著清秀的很，若是不說，朕都要以為這是個女子了，哈哈。」
在場沒人敢跟著笑，蕭靖然眉心微皺，被點名的楚花落更是渾身一僵，大氣都不敢出，就只有跟在蕭文宗身後的周長瑾低著頭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父皇說笑了，不過就是個長得有些清秀的小廝罷了，怎麼會是女子。」蕭靖然提了一口氣，緩緩回道。
「哦？是嗎？那看來是朕弄錯了，不過這小廝的確是長得不錯，可曾婚配？」蕭文宗並不怎麼在意蕭靖然的回答，隨口就說自己弄錯了，弄得周圍的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刻帝王就要動怒。
不過蕭文宗並沒有像是眾人想象中那樣動怒，而是繼續在楚花落身上做文章。
「不曾，不過似乎已有心儀之人。」蕭靖然依舊鎮定自若。
「你倒是關心他，有這麼個主子，這小廝在你身邊倒也算是他的福氣了。」蕭文宗淡淡地說了句，讓人聽不出是喜還是怒。
「父皇說笑了。」
圍著楚花落說了幾句，蕭靖然始終都是那副態度，蕭文宗到了後面似乎有些意興闌珊，重新關心起了蕭靖然。
這對天家父子一個問一個答，一板一眼的樣子不像是父子，反而更像是君臣。
「行了，既然你身體不適，就好好歇著吧。」蕭文宗擺擺手，似乎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皇子是因為身體不適才來了暖閣休息。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直到暖閣的門重新關上，楚花落才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背後全是冷汗。
暖閣之外，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回走著。
跟在蕭文宗身後的周長瑾想了想，掛著諂媚的笑容大著膽子開了口：「皇上您看，小臣沒說錯吧，九王爺果真帶著個女扮男裝的小女子進了宮。」
哼，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楚花落我看你這回怎麼逃！
「不錯，你可認識？」蕭文宗淡淡瞥他一眼，回想方才，分明已經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身份，卻還是一臉鎮靜。
膽量倒不像是普通女子，有趣，有趣。
「這……小臣也不知該不該說……」周長瑾裝得一臉猶豫。
「說，朕恕你無罪。」
「是，那女子乃是出身花樓，被九王爺意外所救，之後好像一直就養在王府中了。」周長瑾撇去自己強買楚花落那一段，說得像是蕭靖然自己迷上了一個花樓出身的女子一樣。
不過帝王並沒有震怒，而是低聲地笑了笑，低聲道：「還是個花樓女子，果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