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和掌櫃交鋒
「找你們掌櫃的，賣點兒東西。」
楚花落對著小孩兒語氣溫柔。
櫃檯邊沒人看著，那掌櫃怕是有什麼事兒。
「姑娘稍等。」
小學徒轉身便啪嗒啪嗒地去叫人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掀了簾子從後面出來。年紀中等，面色紅潤，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蓄著手掌寬長度的鬍鬚，見人自帶三分笑意。
後面又鑽出了個小學徒，乖巧地回到了門邊。
「兩位姑娘要賣點兒什麼東西？」
習慣性地捋了捋鬍鬚，這掌櫃的雖然不怎麼相信倆小姑娘能有什麼好東西，不過生意人的圓滑還是讓他笑著開了口。
「掌櫃請看——」
楚花落將方才從野菜攤子上淘到的植物拿了出來。
原本沒怎麼上心掌櫃在看到楚花落手上東西的時候愣了愣，隨後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了一番，終於確定自己這回走運了。
不過，這兩小姑娘或許只是湊巧。
「姑娘啊，你是想賣這株野菜嗎？我們這兒可不是飯館，再說了就這麼一株野菜飯館兒也不收啊。」
掌櫃眼珠一轉，開始睜眼說瞎話。
只要這兩人是真的不識貨，那自己可就賺大了！
可惜掌櫃的狂喜沒有持續多久，楚花落便帶著淡然的微笑打破了，「掌櫃的再仔細看看呢？」
這老狐狸分明已經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不過自以為是以為沒人看得出來，可惜今兒個碰上她了。
「這……姑娘啊，恕在下眼拙，這分明就是一株野菜而已，」掌櫃以為楚花落是在故作鎮定，繼續哄騙，「不過既然姑娘如此堅持，我們也算是有緣，這也才在下就以個人名義收了吧。兩位姑娘還是早些回家，免得家人擔心才是。」
假惺惺的樣子，若是不知真相的人恐怕還要感念這掌櫃的好心了。
不過楚花落可不吃這一套，直接收回了放在櫃檯上的手，挑挑眉，淡定道，「既然掌櫃的不認識，那隻能說明掌櫃和著東西有緣無分，那就算了吧。胭月，我們走。」
從進門開始，胭月就全程只能看著，見楚花落終於叫了自己立刻應聲，興沖沖就要往外走。
掌櫃的見兩人是真的要走，有些著急地挽留，「姑娘稍等，這……這有話好商量嘛。」
「這下能商量了？」楚花落有些戲謔地看著老闆，「方才不還是讓我們早些回家嗎？」
「呵呵，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這掌櫃的搓搓手，討好地對著楚花落笑了笑，「這不是沒想到這位姑娘也是見多識廣、火眼金睛嘛！」
「行了，別廢話了，你出多少收？」
楚花落才不想看見對方辣眼睛的笑容，一臉褶子，簡直可怕。
「一百文，這東西雖然少見，但卻也不是什麼珍貴植物，一百文已經是最高價了。」
這東西當然不止一百文，不過掌櫃的就是想試探試探楚花落是真懂還是假懂。
胭月聽見掌櫃的這麼一說，頓時瞪大了眼，方才三文錢換來的野菜，轉眼間竟然就值一百文了？！
不過楚花落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輕聲道，「二兩銀子。」
不僅胭月倒吸一口涼氣，連掌櫃的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姑娘是真懂還是裝懂啊，這獅子大開口也不是這樣來的吧？
「姑娘，您這不是在開玩笑嘛，那我就說個實話，姑娘您也別這樣獅子大開口了，三百文！這樣一來，我可幾乎是只能從裡面賺個一兩文啊。」
掌櫃的一臉肉痛的表情，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大實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既然掌櫃的不想誠心做生意，那就算了吧。」
楚花落作勢又要走，完全不擔心自己手上東西賣不出去。
當然最後掌櫃還是將人叫住了，你來我往半天，最終兩人終於定了下來：掌櫃的以一兩銀子的價格收了這東西。
掌櫃的一臉肉痛取出銀子放櫃檯上，一邊還唸叨，「姑娘你這嘴皮子可真是厲害，我這肉都要被你剮一層了，這下不僅沒賺到，還要賠了。」
楚花落毫無動容，拿了銀子便帶著胭月離開，臨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留了句，「賠了賺了，掌櫃心中自有定論。」
「姑娘，下次找到了這東西還來啊！」
掌櫃高聲提醒著。
很顯然，他沒有虧。不僅沒有虧，轉手少說至少也能賺個三四百文。
想到這東西能給自己帶來的利潤，掌櫃的又開心地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小姐，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換一兩銀子？！」
胭月到現在還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非常激動，但還是小心地壓低了聲音。
那麼不起眼的東西，竟然真的換成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