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他是誰
「他是誰？」素兮緩緩轉過臉來，盛滿了月光的眸子裡盡是蝕骨的冷意。
望著她的眼睛，長福像是被魘住了一般，顫抖著喃喃道：「她是，是先夫人。」
素兮的心猛地窒了一下，一把掐住長福的脖子，「你說的先夫人，可是我生母？」
長福被她掐著脖子，窒息感隨時都會將他吞滅，只見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是。」
聞言，素兮像是被突然抽乾了力氣一般，放開了手裡的長福。長福猝不及防，像只玩偶似的，狼狽的被跌到了地上。
只聽喘息間，他斷斷續續說道：「是，是二夫人……是她讓奴才做的……」
「那口井可還在？」素兮嘲諷般無聲地笑睨著他。
長福囁嚅了一下，點了點頭，「在，那口井一直都在，」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柴房方向。
「在柴房嗎？」素兮吃了一驚。
長福再次點點頭，「是，在柴房。當年事情發生以後，夫人，不是，應該是二夫人便跟老爺哭訴，說是院子裡有一口井風水不好，剛巧那一段時間，家裡發生了許多事情，小姐出生便是黃瞳，且一出生老夫人便沒了……」
「帶我去看看。」素兮冷冷掃了眼地上的長福，徑自朝柴房走去。
看她離開，蕭離忙跟了上去，並握住了她的手。
素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見蕭離牽唇一笑，淡淡道：「沒辦法，本王有些緊張！」
「那就不要跟過來。」素兮一把甩開他的大掌，抬腳就往柴房裡走，卻在下一秒，再次被蕭離握住了柔夷。
這一次，素兮雖有掙扎，然而卻沒有再甩開蕭離。
「那口井可是在這裡？」素兮環顧了下柴房，轉頭問長福道。
「正是這裡。」長福在柴房裡踱了幾步，然後篤定地指著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說道。
素兮掀眸看了看他，「你確定？」
「確定。」他道，「當年幽蘭居本沒有柴房，之所以會加蓋一間柴房，正是為了掩藏那口井的存在。」長福解釋道。
他說完卻見素兮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不由疑惑道：「莫非大小姐不相信？」
「這倒不是。」素兮看著他，冷冷開口，「我只是在想，你怎會如此命大？」
按理來說，長福若是當年事情的知情人的話，以蘇氏的心狠手辣勁兒，早該想個法子將他給處理掉了。然而她一直留著他，還將他放在自己的凌霄閣，這便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了。
「小的也許的確就是命大吧。」長福垂首淡聲說道。
只不過，素兮沒看到的，在他垂首的那一刻，他眸子裡驀然閃過一絲陰險與狠戾。
命大嗎？
那個婆娘，一開始的確是想要殺了他滅口的，只不過後來他也抓住了她的把柄……兩相權衡下，那個女人這才答應放他一條生路的……
蕭離見長福說出了那口井的具體位置，正要喚冥頑過來挖，便見素兮對著長福方才說得那個位置，猛地一揮手。
只不過轉瞬，柴房的角落便被她崩開了個大坑。
幾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口井。
只不過，是一口枯井。
井裡面非但沒有水，還時不時傳上來一股腐爛的氣息。
素兮想到自己夢裡，那個從井裡面傳出來的聲音，索性吩咐綠寶兒，讓它下去看看。
「主人，您確定要寶寶下去？」捏著鼻子，綠寶兒一臉嫌棄。
倒不是它矯情，實在是那裡面的味道有些讓人不敢恭維。
「你們先前就沒發現這裡面有什麼異常？」蕭離走過去，彎下身子朝裡面看了看。然而，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這口井，應該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深一些。」最後，他得出結論道。
素兮亦傾身朝裡面看了看，結果跟蕭離一樣，除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外，她什麼也沒看到。
「綠寶兒！」
她忽然甩開蕭離的手，然後一把將綠寶兒抓在了手裡，然後猛地一用力便將它給丟了進去。
「等你上來，小姐我賞你好吃的小魚乾。」
她站在井口旁，對著正在飛速往下掉的綠寶兒道。
只聽井裡面傳來綠寶兒的一聲哀喵，然後便沒了動靜。
「你叫長福對吧？」素兮這才轉回身子，重新審視起這個叫長福的小廝。
她自小沒在雲府長大，所以對這些個僕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印象的。
只見長福點點頭，「謝大小姐不殺之人，」
話沒說完，便被素兮打斷了，只聽她俯身看著長福，冷聲道：「本小姐可沒說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