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這麼與眾不同
提刑司。
海大人正一路小跑的往刑房趕，邊走邊問走在他下首的葉峰，「你說蕭王爺送來了兩個犯人？」
葉峰掀唇，「屬下見過蕭王爺。」
對於他的惜字如金，海大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忍不住沉吟道：「這麼晚了，他來提刑司做什麼？」
「不是他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海大人側眸，眼中的疑慮更濃了幾分，「同行的還有誰？」
對上海大人急吼吼的視線，葉峰依舊不為所動，「還有一個女子。」
「女子？」聞言，海大人呼哧呼哧喘著氣的嘴巴，張得老大，「這小子莫非開竅了？」
盛都城誰人不知，他蕭王爺雖深得聖上歡心，但奈何生性淡漠，所以至今尚未娶親。
縱有閨閣女子，想瘋了般要嫁給他，卻也沒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所幸海大人並非愛八卦之人，心思轉動了兩下，便暫時將此事擱置了。
「刑房可派人遞了茶水？」
「屬下過來之前，已經吩咐人過去了。」葉峰又道。
說話間，兩人已走至刑房門口。
「海祿見過王爺！」
剛邁過刑房門檻兒，海大人便衝蕭離叩首行禮。
蕭離深夜來提刑司到底所為何事，這一路上，他這心可一直怦怦直跳。
「起來吧。」
蕭離本正在與素兮交談，聞言這才轉過臉來，衝他擺了擺手，「坐吧。」
「臣多謝王爺。」海大人如此說著，身子卻依舊立在那裡站得筆直。
不是不想坐，而是哪裡敢坐？
他不過一提刑司的小官，哪裡敢與龍子平起平坐？那不是等著找削嗎？
搞不好，掉腦袋都有可能。
正心思忐忑間，卻聽耳畔傳來一道嬌柔卻略顯興奮的女聲，「你就是傳說中的提刑司老大？」
海大人抬頭，恰對上素兮那張黑白分明的臉，他登時嚇了一跳。
其實，他打從剛才一進門就瞧見素兮了，這醜得人神共憤，絕無僅有的女子，他還真沒見過。
只不過蕭離不主動介紹，他也不好去問。
畢竟，能跟蕭王爺坐在一起的女人，身份定然不會簡單。
而這些，顯然不是他一個提刑司的小官管得著的。
「姑娘言重了，並非什麼老大，不過是一管事的而已。」海大人臉上攏著虛虛的笑意。
素兮忍不住撇嘴，「我果然沒猜錯吧？最煩跟你們這些老傢伙說話了，總是文縐縐，一套一套的，麻煩。」
海大人嘴角抽了抽。
他哪裡就文縐縐了？
還有，這誰家姑娘啊，在蕭王爺面前，竟也說話這麼沒大沒小？
誰知，偏頭睨向蕭離，卻見他嘴角幾不可查的漾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海大人心下了然了幾分，同時心中又不免重新對素兮的身份進行了一番猜測。
只是，沒等他自個兒繞明白呢，就聽到蕭離在邊上慢悠悠道：「這是雲將軍的女兒，雲素兮。。」
海大人忙叩首，「下官見過雲姑娘！」
「素聞將軍英勇無雙，沒想到姑娘竟也這麼，這麼——」海大人本是想要誇讚素兮幾句的，奈何一抬頭，對上她那張黑白分明，難以言說的醜臉，突然間就犯了難了。
讓他說什麼好呢？
誇漂亮吧，名不副實，誇才氣吧，第一次見面，他還真沒看出她有什麼才氣。
偏素兮卻好似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嘴角噙著笑意問，「這麼什麼，海大人倒是說啊！」
「這麼，」
「這麼與眾不同！」海大人一咬牙，說道。
說完之後，只見他飛快地掃了素兮一眼，便慌忙又垂下了眸子。
那嬌羞的小模樣，倒跟初為人婦的小媳婦兒似的。看得素兮忍俊不禁，之前在西米街一肚子的陰霾，暫時消去了一大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說著，話鋒一轉，指著地上的一老一少，「西米街人肉餛飩的事兒，海大人可知聽說過？」
話題轉變之快，令海大人有些措手不及。
難道是他老了？跟不上節奏了？
「西米街？人肉餛飩？」他喃喃著重複了一遍。
「嗯哼！」素兮點頭。
「這個下官倒是沒聽人說起，」海大人搓著自己那兩根鬍鬚，「不過，前些日子，那裡有人行刺，下官倒是聽說了。」
「遇刺之人乃我爹。」素兮毫不掩飾，「不知海大人可查出行刺之人是誰了？」
聽她這麼一說，海大人老臉瞬時一陣通紅，「這個，倒沒有。」
素兮倒也並不在意，「無妨，我們今日來，並非是為了行刺之事，而是有新的案件想要報給大人。」
說著，一錯身子，「大人看到了吧，這兩人就是我剛才所說的，西米街賣人肉餛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