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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誅心

江帥道:「璃月,不要說了。」

江璃月苦笑了笑,語氣有些無奈,「所謂的識大體,就是順著上位者的心意走而已,就因為我沒有順著皇上的心意,我就是不識大體,皇上說我的說的對嗎?」

皇上看著江帥斥責道:「江帥,這就是你教導的女兒?」

江璃月悠悠道:「皇上錯了,教導我的是皇上,從前的我,逆來順受,從來不肯違背長輩的心意,真是要多識大體有多識大體,是皇上打破了這一切平衡,父親被皇上關進天牢,為我們一家人遮風擋雨的那片天沒有了,我被逼迫著,撐起那個家那片天。」

皇上氣的指著江璃月說不出話來。

江璃月緩緩地跪下,「民女既然說了,索性就多說兩句,皇上,你身為君主,天下人的父母,就該愛護這天下,愛護你的子民,我父親雖然身為將帥,可終究還是你的子民,別人羞辱他也就罷了,你身為皇上,竟然也出言羞辱我的父親,你這是在誅心!」

高公公制止江璃月,「住口。」

江璃月仰著頭,固執地看著皇上,「我並沒有說錯,皇上,你既然這麼忌憚我父親,如今他要解甲歸田,豈不是正合你心意,你為何不允許呢?真的要殺人誅心,皇上才滿意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高公公也不好在接了,眾人都默不作聲的看著皇上。

皇上的臉色變幻莫測,朝中不是沒有言官,被言官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他一向不是度量大的皇上,當時忍下了那口氣,過一段時日,找了個由頭,就把言官給貶黜了,以至於好多年都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願了,萬萬沒想到,如今,竟然被位女子指著罵。

「朕這是為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過頭了,皇上反倒冷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江璃月,「若是江夫人不死,和你不做王妃之間選一個,你會選哪一個?」

慕容凜臉色變了,「父皇……」

皇上伸手製止慕容凜說下去,聲音疲倦而衰老,「朕時日無多,能為凜兒做的,只有這件事,你要恨,就恨朕。」

江璃月愕然,她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皇上,皇上的意思是?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的吧。

皇上深呼吸了幾次,看向江夫人,目光中竟然有著憐憫,「江璃月前途不可限量,你身上的汙點,將會成為她的恥辱,唯有一死,才能堵住悠悠之口,你要如何抉擇,自己選吧。」

高公公在皇上身邊生活了幾十年,養成了泰山崩於面前,依舊笑呵呵的樣子,此時卻也變了臉色,「皇上你……」

皇上揮揮手,「朕的身體每況愈下,是時候退位了。」

要說剛剛皇上的話還有些含糊不清,現在這句話卻無比的清晰,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慕容凜驚的呆住,「父皇,兒臣面貌醜陋,不堪為君,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冷冷地看著慕容凜,「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早就算計好要拿下面具,提前好久吃醬菜,致使臉上的色斑加重,你自以為此計很好,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弄巧成拙,百姓們原本以為你的面貌不知道要醜陋多少倍,再看到你的面貌之後,覺得,其實你還好。」

慕容凜默然,這一切,和他想要的一切,恰好背道而馳,他認定了此生非江璃月不娶,也清楚,江璃月腦海中的階級觀念比別人的更嚴重,他如今的身份都叫江璃月百般推拒,若是真的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江璃月只會離他更遠。

江夫人看向江帥,「老爺……」

江帥伸手抓住江夫人,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己也覺察不到的軟弱,「夫人,你先聽聽璃月怎麼說好不好?」

皇上絕情地看著眾人,「朕累了,就不陪著你們了,江夫人,你站著出宮門,還是橫著出去,朕把這個決定交給你自己。」

高公公擔憂地看了江璃月一眼,跟緊跟在皇上後面離開。

慕容凜看著江璃月,「璃月……」

江璃月衝著慕容凜行了個萬福,輕聲道:「冷王,等我處理了眼前的事情之後,再和你單獨的談談,好嗎?」

慕容凜的神情閃過一絲脆弱,「你是要放棄我嗎?」

江璃月莫名的想起來明眸的話,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可愛的彎度,「冷王殿下若是不肯放棄,有何必急在一時?」

慕容凜若有所思的看著江璃月繞過他的身側。

江璃月走到江夫人的身邊,「孃親,從懷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為我放棄妥協,就從來不為自己想一想,如今,女兒長大了,能照顧孃親了,可是孃親卻為了虛無縹緲的事情,就要拋棄我們嗎?你就不想看著我們姊妹出嫁,就不想看著江柏成家立業?」

江夫人張張嘴,「璃月,謠言猛如虎,只有我死了,才能證明,江沫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江璃月搖搖頭,「孃親錯了,你死了,別人潑在你身上的髒水,就再也洗不清了,因為死人是無法為自己辯駁的,或許有人會覺得你冤屈,也會有人覺得你是被揭穿無顏見人。」

江夫人臉色蒼白如雪,不得不承認江璃月說的很有道理,她茫然道:「那怎麼辦?」

江璃月伸手倒掉一旁的茶水,彷彿那就是皇上遞過來的鴆酒,「孃親,別人的想法,沒有那麼重要,只要我們自己活的好就好,做什麼要照顧別人的心情?」

江帥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不錯,這麼多年,你謹慎持家,安心相夫教子,可有人說過你的好?我們不必在意別人說什麼?」

江夫人猶豫地看向慕容凜,垂下眼瞼,「可是,皇上說的沒有錯。」

慕容凜的目光黏在江璃月的身上。

江璃月緊抿著嘴脣,「他若是有心,就替我掃平一切障礙,那我就踏踏實實的做他的女人,要不然,我憑什麼要嫁給一個連我的親人都保護不了的人?」